[流花]七年之痒02
（二）
浴间特有的抽风声在灯亮起那刻开始“轰轰”做响。“啪”的一声，我关掉门外的开关。真吵。走过镜台前我只看了自己一眼。不太清楚，有点模糊。
没有灯我只好开着门。借着外头的微白开着莲蓬头冲洗还不成问题。
热气在拉起的浴帘里散着，不用张开眼也可感觉到，这在冬天里真好。水流冲过的地方带了些刺痛，那像被咬过的密密麻麻竟让意识越来越清楚。
偶尔在热水下我会想起过去段岁月，那也像是沐浴在热气下般的舒服吶。为了梦想般的吶喊着什么似的年纪。
我看看自己手中慢慢扁平的茧，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汗水会像一股味道侵入鼻息间。
这么多年，那些当年努力的茧要花多少时间才会平复？
像是一个结束，就是另一个开始么？
当年的你…我，在想什么呢？
当时的我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…
热水下我的意识游离着，那些曾经的过去像相本被打开一样的翻阅着。
背后突然的一股压力，我知道你醒了。虽不用转头就知道是你。反射动作下看着你抱住我腰间的手，在没有灯光的空间里竟白得有种透明感。
今天醒得真早。
「不多睡一会么？」覆上你的手，动作多么自然…那像很早以前就存在过的感觉还以为我们就是这样了…
「……」你的手骨节分明，在我的喉间游移…在我指间你的手掌，那些小小圆圆扁扁的硬块粗糙的顺着我的喉线。跟我的不一样。
那些是你这么多年来的证明；或许，在到达某一个阶段时它就只能是那样的程度了。
即使你还不断的在往前。
我总在背后看着你，就算你不用回头，我也知道你看着前方的眼神有多么的专注。
往身旁看过么？
「…不要了。」低着头，这是我不想的表达。你能懂么？
你懂我么？从来？
感觉身后的你略僵，我又想笑了。
这些年来，我总是没有拒绝过你，是吗？
拿开你的手，深色的浴巾在幽暗的室内有着更深沉的存在。
像你的眼睛，即使在黑夜，我依然觉得他在闪耀。
或许你本身就该是个发光体。
我总在你背后看着。
「我该上班了。」
我没有转头看你，或许你是该更移动你的脚步往前淋浴一下。你总是嗜睡，突然这么早起，精神不太好吧？今天有赛事吗？我没有问你，我犹豫着…我想知道么？
今早有个主管会议，我想我也没时间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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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果然很快就醒来了。
床的起伏，让我感知你的移动，你在看我吗？
久久没有动静，身边的空气开始发凉，你为什么要这样远离我呢？
我正想转身问你，床摇动了一下，你下了床。
浴室特有的抽风声在灯亮起那刻开始“轰轰”做响。“啪”的一声，你关掉门外的开关。是很吵。使我听不见你的呼吸。
没有灯，你只是开着门，只借着这一点光吗？我看不清你，浴帘挡住了你。
我下了床，轻声走进浴室。浴帘里泄漏的热气带着你的温度。
水声淅淅沥沥的，我走进去你都没有发觉，只是站在莲蓬头下，像一尊雨中的雕塑，在没有灯光的空间里，好像，快消失了一样……
心念一动，手习惯地环在你的腰上，感受那真实的存在。
“不多睡一会儿么？”你的手覆上我的，动作多么自然，那像很早以前存在过的感觉，希望永远能这样吧……
“……”我没有回答，总不能告诉你我其实一夜没睡，而是一直……
到是手不由自主地爬到你的颈项，在你的喉间游移……
这里应该还留着我的痕迹，动脉在手中有力地跳动着，安心。
胸膛贴着你的背，上面有个不自然的突起，极为微小，但我确实地感受着它的存在，它也长在我的心里。是它把你带离了赛场，我们一起流汗的地方。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汗水突然像一股味道侵入鼻息间，连手上的一个一个扁圆的粗茧也突然强烈地显示着它们的存在。他们都提醒着我：要连你的份一起努力。所以我一直专注地向前看着，你知道吗？
“…不要了。”你突然说，我身体略微一僵。我并不是想……我只是想感受，你懂吗？
尽管如此，这还是你第一次拒绝我呢！真是的！
被你拿开的手，垂落在身侧，有些无奈和孤独。
深色的浴巾吸收了你身上的水滴，让你更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。
你是一个真正的发光体。
我却把你藏匿起来，太自私了吧？
“我该上班了。”
你没有转头，离开了浴室，徒留热水在我面前喷洒。想告诉你今天是NBA总决赛的最后一场，可是你想知道吗？你会去看吗？
满地的衣物，哪样是你的…哪样是我的？
白色的衬衫…你的味道；黑色牛仔裤，你的颜色…昨晚，我穿了什么？
「白痴…」腰上是你的力道，耳边的声音略微不齐；是你太早起来了…
「…我的衣服？」左边没有，右边也不会有…不过是套衣服，能跑哪去？！
身后的你还感觉得到湿度…冷空气打在手上，连我都觉得冷，身上还挂着水珠的你，想必更冷吧？
「……」腰间只有浴巾遮掩，你手中的温度在大腿上带着一股颤栗。
时间很赶了，我不想再耗在早晨，托开你的手，今天的你…很奇怪。
你总是这样欲取欲求…我，总是这样乖乖的给吗？
「流川，我的衣服在哪里？」转过身看着你，清晨微亮的室内，你眼中的颜色一样不变的闪呀闪，眨也不眨…
一丝不挂的，你在想什么？清晨的冷空气打在你微湿的身上，不冷么？
「…不知道。」你动也不动，连个回答也要隔这么久，我看着你，我的眉头开始不自觉的拉拢…
「怎么可能？这房子里就你跟我，我只看到你的衣服！」一地灰色的地毯却只有寥寥几件衣物散着，难不成你有请女佣吗？！
搞什么，不能在耗下去…
「…不知道。」没有音节起伏，你看着我连手都没动…
「…在哪里？」环着胸，我已经开始打算是否要叫人拿衣服过来了。这个空间里没有我的东西，就连衣服也是当天的那一套。
不为什么，我只是想提醒自己。
…提醒什么？
你突然握住我的手。
愣了一下，你已拉着我坐在床沿。
「…流川，你…」
「衣服在洗衣机里。」
是不是空气太冷，我感觉整个人已开始发抖…
「…刚丢的。」天知道当你丢下这句时，我肚里的火有多旺！
「流川枫你搞什么鬼？衣服洗了我穿什么？！」甩开你的手，为什么今天的你是这样？
早晨的这个会议对我很重要，我不去我想丢了饭碗吗？！
「别穿了。」这样的一个早晨…怎么回事？
你无所谓的语气在空气里更冰冷，我还以为突然回到以前…
以前？
那些大打出手的岁月么？
「该死的狐狸，你在说什么？我要上班你听不懂啊？！…去把衣服穿上！」太阳穴开始抽搐。这个莫名的早晨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这么不爽过。
不爽？那像是有点陌生的东西。
从前的我们似乎很习惯这东西，那情绪会在我们的生活里不时的出现。那像是必备的，在以前。
那，现在呢？
「那就不要去。」
「你说什么啊！我不想跟你吵架，把衣服拿给我！」揉了揉太阳穴，那跳动的感觉刺激着脑神经，我怕我会冲过去掐住你那张没变的表情。
「湿的，不能穿。」
「把衣服穿上！…我穿你的去。」转过身，你衣橱里的衣服我一定能穿。
「你干嘛装得这么冷静。」突然往后的力道，一个不注意就往后跌了。
我看着俯在上头的你。
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情，或是我该做什么表情？
老实说，很火。
这个早晨，你很怪。不该是这样的，以往的任何一个早晨都不该是这样的！
一个夜晚，另一个早晨…不是该安安静静的各自回到各自的领域去吗？
「你干嘛？你在干嘛？流川枫，你想干嘛！」气不打一处来，我猛的推开你，谁知你竟整个人往身上压。
「流川枫！」
「…不要去上班了，我今天有赛事…」
「…最后一场。」
嘴角有你的温度，冰的。
赛事？最后一场？
冠军赛吗？
「怎么？这是你在邀请我去看吗？」
这个早晨好像很长？天花板的颜色还是灰。
「白痴…」你犹豫了下抬起头看着我，我对着你。
…你那是什么口气？
白痴？我真的是白痴吗？这几年，我在你心中还是那年的白痴吗？
狐狸。
这些年，我们到底在做什么？
「…我要去上班。」
此时此刻，我竟觉得天花板的颜色比你的脸来得有吸引力。
吸引力？哈，你最迷人的地方？我看十年了。
「看着我。」
被你板过脸，哦…眼睛有颜色，生气了？
呵…我想笑。肚里的火好像也降了点…
「我看腻了。」
撇了你一眼，我这样的表情…你见过么？
「…唔！」痛…
脸颊传来的感觉渗入神经，有点酸涩…
「……你在考验我的耐心？」
你真粗暴…我们几年没打架了？当年的戏码现在我倒是挺怀念的…
我突然想起，这些年来…你好像从没像这一刻般对我这样。
左胸的地方跳动着…怎么这么大力，有点痛。
「……滚开！」
狠狠的推开你，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！
就算是湿的衣服我也不在乎！
就算是光着身体我也不在乎！
就算…就算今天我们就一拍两散…
…我……
「…白、樱木！樱木花道！！」
“碰”的门在我身后关起。
你的声音也被盖住，难得听到你大吼…哈。
阳光打上身时，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。
环住自己时，未干的衣服厚重的贴在身上。好冷。
耳边轰轰作响，前一刻你隔着门的低吼还在耳际…
头有点痛，我突然什么都不想去想。那些过去的曾经到现在的未来还是明天…
──你干嘛装得这么冷静。
冷静吗。
呵，这些年我们到底变了些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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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真的要走？怎么能让你走！？
「白痴…」手缠在你腰上，声音在喉间打了个滚，终颤抖着挤出来，却没了下文。我不擅长说话，你知道…
「…我的衣服？」只关心衣服？你不知道我要说的话吗？
冷空气打在潮湿的身上，有点冷。
「……」粘在你身上，抱着我的太阳，温暖多了…
拂开我的手？为什么？
难道连拥抱都不可以了吗？
「流川，我的衣服在哪里？」你转身看着我，清晨微亮的室内，你眼中的光闪得格外灼灼…
围着浴巾的你在想什么？如果没有衣服的遮掩，我是否就可以更靠近你？
「…不知道。」我不想动，隔一会儿我回答。我看着你，你的眉头开始拉拢…
「怎么可能？这房子里就你跟我，我只看到你的衣服！」有些着急了？知道吗？你的脸从来藏不住东西。
「…不知道。」你这个样子，我反而觉得放心。
「…在哪里？」你环起胸，在想什么？打算要叫人拿衣服过来了？这没有你的东西，就连衣服也是当天的那一套。
你从来不把你的东西带来的。为什么？
我从不知道，你也从来不说。
想得我有些恼火。
冲动之下便拉你坐在床沿。
「…流川，你…」
「衣服在洗衣机里。」
你整个人开始发抖…生气了？
「…刚丢的。」金瞳中那多年不见的光彩，真怀念！
「流川枫你搞什么鬼？衣服洗了我穿什么？！」手又被甩开了，今天的你很不一样……
就是急着去工作？丢了工作又如何？我养你！
「别穿了。」这样的一个早晨…连我自己也变得不一样了。
你冒火的眼神让空气也灼热起来，我还以为突然回到了以前…
以前？
那些大打出手的岁月么？
「该死的狐狸，你在说什么？我要上班你听不懂啊？！…去把衣服穿上！」火烧得更旺，很不爽吧。呵……
不爽？那像是有点陌生的东西。
从前的我们似乎很习惯这东西，那情绪会在我们的生活里不时的出现。那像是必备的，在以前。
那，现在呢？
「那就不要去。」
「你说什么啊！我不想跟你吵架，把衣服拿给我！」太阳穴在痛吗？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了吧。
「湿的，不能穿。」
「把衣服穿上！…我穿你的去。」为什么火突然灭了？没有你的火，我的倒冒上来。
「你干什么装得这么冷静。」拉住你，又倒在了床上。
俯下头看着你。
脸上没有表情，目光却依然灼灼。
这个早晨，似乎是不同的。这样的不同，却没来由的熟悉。
这样的早晨，我们的心……是不是能靠得近些？
「你干嘛？你在干嘛？流川枫，你想干嘛！」又要推开我？怎么会让你走？
「流川枫！」
「…不要去上班了，我今天有赛事…」
「…最后一场。」
抚上你的唇，温度，暖的。
是的，最后一场，冠军赛。
你会去吗？
「怎么？这是你在邀请我去看吗？」
是的，你会去吗？可我……
我犹豫了下抬起头看着你，你对着我。
「白痴…」有些无奈地唤出多年前的昵称，你可还有感觉？
白痴，你还是我心中那年的白痴吗？
你还会叫我狐狸么？
「…我要去上班。」
为什么只看着天花板？我的这张脸你看了十年，腻了么？
「看着我。」
板过你的脸，气恼的很。
忽然觉得你瞳中火光闪烁……
「我看腻了。」
只撇我一眼？！从见过你这样的表情。
「…唔！」忍不住掐住你的脸，弄痛你了？
「……你在考验我的耐心？」
我们几年没打架了？当年的戏码现在倒是挺怀念的…
我突然想起，这些年来…我们似乎从来没有这样面对彼此。
左胸的地方跳动着…怎么这么大力，有点痛。
「……滚开！」
这是怎么了？！倒在床上，没来得及拉住你。
光着身子就走？
难道…难道今天我们就一拍两散…
…我……
「…白、樱木！樱木花道！！」我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碰”的门在我面关起。
即使我这样……你就这么冷静地走了？
冷静吗？
呵，这些年到底变了些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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